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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论刀 天天新动态

来源:哔哩哔哩2023-04-07 08:05:30

众人听卫一言语,都是摇头。要知天下兵器万千,形制繁多,要想分清尚且不易,更何况是证其由来?。

老马小声道:“喂,小子,你可想好了,若不成,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

(资料图)

卫一轻嗯一声,又重复了一遍:“若能证明,便如何?”

萧索冷哼,欲要上前呵斥,却被锦衣男子抬手拦住,“小师傅,若你能证明这些确为我赵国之兵,本官自会秉公执法。”

卫一有些迟疑,问道:“不知大人是什么官?”

那锦衣哈哈大笑,“这龙城不认得我的,倒也不多。我乃墨刀卫龙城佥事,姓田,名伯虎。”

“你是笑面三刀?”卫一不禁脱口而出。

笑面三刀田伯虎,近年来屡拿钦犯,于江湖上颇有威名,传闻让他使出第三柄刀的人都已死了。

田伯虎闻言笑道:“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爱,是有这么个虚名。”

卫一心思单纯,只道凡是惩凶除恶之辈皆为好人,对这位佥事大人顿生好感,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,“久仰大人高义,小民听闻大人身兼三口神兵,不知可否一借?”

田伯虎微一沉吟,言道:“田某之刀出鞘必饮人血,不过事关燕赵两国,要借,却也是可以。只须说对它们的来历,刀剑有灵,遇到识货之人自愿出鞘,若是说错——刀灵受辱,可难保性命。小师傅可想好了?”

老马听他说得玄乎,自然半个字也不信,只当对方是故作高深,而卫一磨刀日久,对兵刃之学钻研甚深,自忖不会看错,一时间一人一鸡竟是同声答允,险些露出马脚。

田伯虎见他应得爽快,笑问:“好,不知小师傅要借哪一把?”

卫一拱手道:“萧司副既说我是燕国奸细,要借的自然是赵刀和燕刀。”说话间瞟了眼萧索,继续道:“大人背上那把犀鞘长刀,新锋月刃,古朴无华,乃燕刀‘洪武’。腰间那柄刀身直挺,无锋无刃,为赵刀‘咫尺’。至于膝侧缠着布条那柄,恕小民眼浅,认不出来,但料想该是一柄楚刀。”

田伯虎叹了口气,“答对了两个半。”说着将三把刀尽数解下,一并掷过来,

咫尺与洪武在前,发出唰唰破空之声,缠布怪刀在后,却无半点声响,可待到近前时,那柄怪刀后发而先至,直往卫一面门飞来。

卫一大惊,抬手去挡,谁知那刀竟在空中一滞,走了个极诡异的弧线,鞘身擦过他先前掌心伤处,带走一串血珠,最终又飞回田伯虎手里,只见点点鲜血被迅速吸入刀内,仿若真在饮血一般。

好在后来的两刀并无异变,卫一顺势接下,但觉咫尺轻如木剑,而洪武入手极沉。

他对刀剑尤为痴爱,得观宝刀,当真欣喜,不禁来回踱步,兴自言道:“燕地盛产金铁,燕国兵器皆为合金打造,是故强韧有余而轻便不足。赵地虽缺铁矿,但特产墨石,掺入刀中,可使其锋锐不逊燕刀,而轻灵更甚,只是刚极易折……”说到这,双臂同时打了个浪,只见洪武刀刀身轻颤,咫尺刀却不动分毫。

只听卫一又道:“故若是轻装相搏,当是赵刀占优,若是重甲或马战,当属燕刀得势。”

萧索在旁冷笑道:“小子莫要扯得远了,这两口宝刀长短不同,硬性自然不一样。”

卫一会心一笑,将双刀相互击了一下,但听洪武嗡嗡鸣响,咫尺却只是 “嗒”的一声,便再无动静,他看向萧索道:“萧司副不妨拾两把与洪武相若的长刀试试,看看声音是否都如咫尺一般。

萧索俯身拾起两把长剑,用力一击,但听声音虽响,却与咫尺所发之声相差仿佛,绝不似洪武般的嗡鸣,他又连试了几次,结果并无不同。

卫一摇头道:“萧司副也不必再费力气,木器击得再重,也发不出金铁之声,这是同样的道理。”说罢也捡了把长刀,连同洪武一起递还给田伯虎,“田大人可运内力震颤刀身,自会明白小民所言。”

田伯虎微微点头,依言将内力渡入刀身,从一到十逐渐加力,劲至六成,洪武刀身剧烈颤动,竟已有断刀之势,而另一柄长刀却无丝毫反应。

卫一心下暗喝了声彩。

彪叔曾对他说,武修内力皆存于气海,游于经脉,气海大小、经脉强弱生来注定。寻常武夫都只当内力修得越浑厚越好,却不知真气内力如同江河,不加控制便会损伤,不加洗练便会淤塞。

故内家正宗更重真气的生发、精纯与调用。而其中调用又分内调和外用,内调便是行气于内,激发肉身潜能,外用则是御气于外,行常人所不能。

眼前这位田大人,能使真气与刀共振,御气之法当真了得,就是不知比起彪来孰强孰弱。

田伯虎收刀入鞘,笑道:“小师傅所学果真奇妙,莫非方才就是用这手段断了我部下的刀?”

卫一将咫尺也交还回去,苦涩一笑,“我武功低微,适才断刀全凭感觉[11] 。”

所有人闻言都是惊奇,心想莫非这丑少年在吹牛不成?这世上哪有这种本事。不过他这鉴刀之术委实神奇,叫人不得不对他的话信了几分。

正待他后续解释,却听萧索冷冷道:“许是燕刀本就与赵刀无二,只是洪武特殊罢了。”

田伯虎于墨刀卫中沉浮数载,自是熟知燕刀特性,现下已知这少年并非燕国细作,但听他说全凭感觉断的墨刀,顿时来了兴趣,有意再试他一试,故不作声,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卫一。

卫一脸上从容渐敛,应道:“凡是赵刀,在靠近刀柄的位置都有特殊印记,其形如字,隐于刀内。如刚才与洪武相较的那把,其上的字便是‘天启十二年丙’,我不懂工部铸刀流程,但想来这行字指的该是年份和批次。”

田伯虎凝视卫一,目若深潭,沉声道:“田某眼拙,未见有字,小师傅莫不是消遣本官?”

众人一听连田伯虎都说没看见,那定是没有了。想是这少年为了脱罪,信口胡说,终被戳穿,自己先前竟对他一番鬼话信以为真,都不免暗自羞恼,再看他那张骇人面目,心中厌恶更甚。

卫一忙躬身道:“小民岂敢?只是这字……确只我一人看得见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轻,到最后已细若蚊鸣。

卫一倒真没说谎,这本事他无师自通,与其说是“眼看”,倒不如说是“心感”。他日常打磨兵器,常以此法体察每件兵刃,以求用最“对症”的路子将之修复到最佳状态。

不过这本事太过玄奇,连他自己也未弄明白,此刻又如何能同旁人解释得清?

正自犯难,忽听沉寂许久的老马终于开口:“大人可命人将兵刃加热,刀身受热会泛出青蓝之色,而锻入墨石的部分颜色必不相同,到时便能见字迹。”

原来它在旁听了良久,闻卫一所言墨石特性,知这矿石定非金属,想到前世人们常将钢铁烤蓝以防生锈,心念一动,便有了这烧刀显字之法。

卫一已与它有了默契,故一听它出声,口型已是自动跟上[12] 。就是不知何故,老马说此话时声音压得极低,在场只有离近的几人能听清楚。

萧索便要派人去取柴火,却被田伯虎拦下,“不必了,本官已知这少年并非奸细。”

转而对卫一道:“你随我来”说着又往他怀里看了看,“此间不可有六耳,鸡也留下吧。”

一名墨刀应声上前,单手缚住老马双翅,将它拿住,不知是否是自己错觉,只觉得这只鸡对自己谄媚一笑。

众人被官兵隔得较远,本就听不太清,就只见着那丑少年对田佥事低语了几句,场上情形就陡然反转,都是面面相觑,大为不解,纷纷开始揣度起卫一身份,从军方密探到权贵男宠,从公主私生子到陛下大舅子,直猜得唾沫横飞,酣畅淋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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